大人,要生子

■賴淑珠

1981年西洋情人節的清晨約六點左右,一輛進口驕車以時速130公里以上,急速從新竹駛向台北。車子裡面坐了一位即將臨盆的孕婦,還有她的先生和母親,駕駛是她的姊夫,車子是從姊夫的弟弟借來的。因為車速非常的快,所以沒多久就到了林口,被巡邏的交通警察給攔了下來,她的先生搖下窗戶,她的母親說話了:「大人,要生子。」,警察先生看了孕婦一眼,點頭沒答腔,很機警的用手勢示意快走。
那個孕婦就是我!話說當年,在新竹的醫院待產了三天,教會的弟兄姊妹、親朋好友、同事,還有我的學生都來探望,以為我已經生下可愛的Baby了。結果教會的姊妹來看我,竟還在待產?覺得我顯然平時運動少,便留下來陪我在醫院的廊道走路,當痛到走不動時,就讓我休息一會兒再繼續,肚子一陣陣的痛,但就是沒有要生產的動靜,因為胎位還高不下降,醫生護士顯得愛理不理的。
二月十四日清晨五點,我的羊水破了,經過值班護士檢查結果,僅僅開了兩指,還不到呼叫醫生的時候,護士說醫生八點才會來上班。這時,外子無意間看到牆上看板,當月出生男女嬰孩的個數,其中一項以黑色標明的是死嬰的個數,外子指給我看那黑色的部分,我倆忽然緊張起來。他跟我說,我們趕緊轉到台北馬偕醫院好了。這才飛車趕赴台北。
其實,婚後久久沒懷孕,上台北馬偕醫院看婦產科時,我沒有指定醫師,卻恰巧碰上才剛上任的楊育正院長,是他幫我檢查出懷孕的。因此跟楊醫師結下了不解之緣,老二小女兒也是楊醫師接生的。感謝主,當年我偶而也在馬偕醫院產檢,留有我的資料,情急中外子果斷決定,馬上聯絡馬偕醫院,一大早聯絡楊醫師,楊醫師二話不說,要我們趕快過去,他會在產房等我們,所以就這樣及時行動了。
車子開不到一小時,我們趕到中山北路馬偕醫院門口,當時我已經痛到不能走路,被擔架抬進醫院。在產房內,除了主治楊醫師,還有六位助理醫師和護士圍著我,感覺像極了被侍候的王妃,被尊重、被寵愛。三十一年前的楊醫師非常年輕,他的敬業精神,令我終生難忘。當時,他希望我可以順利生產,但事與願違,因為嬰兒在媽媽肚子裡胎音微弱,又有胎便,為避免出狀況,危急中楊醫師只好為我剖腹了。不過之後仍然堅持親餵母乳,楊醫師還誇我很勇敢呢!
當年外子牧會於新竹啟信教會,很自然的決定留在住家新竹的醫院生產。我的兩個姊姊生孩子的過程,都好像雞下蛋一樣容易。沒想到我這高齡產婦,沒有那麼幸運,痛了個半死,卻還是生不出來,轉移陣地移師台北還是無法如願自然生產,最後有勞醫生劃下一刀,才能抱出孩子來。
以上是我大女兒出生的插曲,產後我在醫院共待了12天之久,在住院其間,我寫了一本生產日記,經過二十八年仍保存完整,在2009年5月28日大女兒結婚時,送給她當嫁妝了。她婚後兩年,於2011年4月28日,也在馬偕醫院生下了她的第一個孩子女兒,她的生產過程非常順利,由黃建霈醫師為她接生。馬偕醫院的婦產科一向口碑很好,我們母女確實在這裡享受了最高品質的醫療照顧。

後記:本文除了感謝馬偕醫院的醫療團隊,更在楊醫師剛就任馬偕醫院院長的時候,給予肯定與感恩,作為個人對他的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