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攝影/臺北總院公共事務課管理師黃麗蓉
看診地點很不理想,因太靠近會場,人聲鼎沸,根本無法清楚地聽診,光線不夠又沒桌椅,醫師只好用手電筒看診,趴在車窗上寫病歷,而當我們將用具一箱箱擺放路旁,藥師姐姐辛苦地蹲在地上配藥時,還真有人以為我們是路邊攤,紛紛好奇過來圍觀。
原本應是悠閒的星期六,卻沒想到工作接踵而來,差一點趕不及中午要上尖石鎮西堡義診,還好有貼心的雅卿姐姐為我預備午餐,匆忙上車與團隊打過招呼後,便在車上狂喀起來;一路只在7-11短暫停留進行口腹彈藥的補給,小鄧大哥即十分盡責地朝秀巒前進。
漸漸地,蜿蜒的山路開始讓我胃中的午餐蠢蠢欲動,雖不斷地對它安撫及心戰喊話,然愈來愈濃的氣油味如同催化劑般更加速著胃液的翻攪,感謝上帝終於有人出聲要求停車休息,就當大家病懨懨地從車內走出來時,映入眼簾的,竟是一片令人驚豔的桃花園,所有的不舒服霎那間消失無蹤,大家不約而同開始拿出相機猛拍照,對前面的路也開始充滿信心與期待。
仰頸期盼醫療團在秀巒衛生所把病歷及醫療器材搬上車後,旋即往新光前進,但抵達新光已是下午五點多,比預計到達的時間稍晚,早有病人仰頸期盼地等著我們到來。從開始看診後,即不間斷地有人攜家帶眷排隊掛號,生意好得不得了,小鄧大哥戲謔地說「很少碰到有這麼多病人的狀況,一定是龍醫師人氣太旺了」。另一方面,印表機出現高山症,致使藥袋一直無法順利印出,在手忙腳亂地試過幾次後,我們為了不再浪費藥袋,決定大家幫忙改用手寫;但是病人實在太多,看完診已經快七點,比預計離開的時間晚了許多,在迅速地把用品搬上車離開之際,發現有人在車後追喊著我們,原來是有人剛被狗咬傷大腿,我們礙於時間因素無法將器材全部卸下,只好請病人與我們同車一起到鎮西堡再診治。
桃花園祭晚會
趕到鎮西堡教會時,只見牧師娘抱著孩子在門口等我們,聽牧師娘說已等我們一個多小時,幫我們準備好的飯菜恐怕都冷了,我們一邊連聲向牧師娘道歉又道謝,一邊趨車趕往預計看診的地點。一到定點發現人潮洶湧,原來是剛好碰上桃花源祭的晚會,在將被咬傷的病人處理完畢後,牧師娘即帶我們去晚會的工作廚房用餐。在晚會表演者載歌載舞的氣氛帶動下,我們難掩興奮的心情,黑暗中,我們隨牧師娘穿過長長的桃花隧道,雀躍地想像著白天會是如何美麗浪漫的景象,所以在一邊享受牧師娘準備的豐盛晚餐時,還不忘一邊央求小鄧大哥明天一定要早起帶我們來這邊拍照。
克難式看診用餐完畢後,我們發現看診地點很不理想,因太靠近會場,人聲鼎沸,根本無法清楚地聽診,光線不夠又沒桌椅,醫師只好用手電筒看診,趴在車窗上寫病歷,而當我們將用具一箱箱擺放路旁,藥師姐姐辛苦地蹲在地上配藥時,還真有人以為我們是路邊攤,紛紛好奇過來圍觀。
如此克難式的看診品質著實堪慮,並商請牧師娘通知要看病的明天請早,如此才得以如願地加入烤山豬肉及吃小米麻糬的行列;只見大家被營火烤得紅通通的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回到住宿的小木屋後,原本以為輪流洗完澡就可休息,但突然有計程車在門口停下,一位焦急的媽媽帶著發燒的小朋友來求診,我們趕忙又把藥品醫材等卸下,我從沒想過去醫療資源缺乏的時代,爸媽帶著小孩半夜敲醫生家門求診的情節竟在眼前上演,在協助安撫哭泣的小朋友時,心中頓時有股莫名的悸動。
當晚,辛苦的護士小姐們更漏夜加班,把白天來不及鍵入電腦的資料一一補齊,在她們努力敲打的鍵盤聲中,我也疲憊地進入夢鄉。 桃花園內桃花開隔日小鄧大哥果然十分守信用地讓我們再回到桃花源會場。朝日晨露下,我們被桃花隧道的美所震懾,並在每條隧道內不住地穿梭,如同被催眠般不斷地按下快門,而我們幾個未婚的小女子更堅信,只要走完每一條桃花隧道,一定會讓自己桃花旺旺,最好是能早點兒嫁出去。
回到教會,用完牧師娘準備的早飯後,便開始早上在鎮西堡教會的門診,直到中午門診才結束,當我們收拾行囊準備下山時,一群小朋友還不讓我把東西搬上車,圍繞著我天真地問我們要去哪裡;然而天下豈有不散的筵席,我們不捨地揮揮手向他們道再見,約定下次一定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