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症天使 繼續飛翔

■董桂月

三十年前罹患乳癌,之後又歷經腦癌、骨癌、皮膚癌、卵巢癌的「癌症天使」廖美喜姐妹,今年八月初再次住進醫院—進行更換人工關節的手術,同時再度經歷上帝奇妙的大能。

關節破裂無法行走

十七年前,廖美喜第一次裝上人工關節,當時的主治醫師估計大概可以使用七年,沒想到竟然一連用了十七年。今年五月份,有天廖美喜在教會上課時,膝蓋突然響起一陣哩啪啦的聲音,連周圍的人都聽得非常清楚,大家問那是什麼聲音,廖美喜說應該是她用了十七年的人工關節破裂的聲音。

當下她根本無法走路,馬上打電話給前幾天才因膽結石開刀住院,當時正在醫院拆線的女兒,請女兒幫她掛號。四、五個人攙扶著她,搭計程車到馬偕醫院,結果發現她通常看診的劉士嘉醫師出國幾天,於是她就回家休養。等到劉醫師回國,一照X光,立刻發現不開刀不行,因為廖美喜的人工關節已經破損得太嚴重了。

事實上,劉士嘉醫師是小兒骨科的權威,也是天母長老教會的長老。多年前廖美喜曾到他們教會去分享見證。大約十三年前,廖美喜的右腳骨折,骨頭斷的部位就在人工膝蓋的正上方。那時先前為她開刀裝人工關節的主治醫師出國,而隔壁診間正好就是劉醫師,於是她就請劉醫師幫她處理。

開刀的前一天,劉醫師向上帝禱告,求主賜給他智慧,知道如何來治療廖美喜的狀況。結果第二天他並沒有替廖美喜動刀,而是在透視的X光機下,用兩根不銹鋼骨針,交叉的從她膝蓋的兩旁穿過去固定住骨折,再打上石膏。

劉醫師告訴她等七個星期後再拿掉,應該就可以走路了。到了第六週,廖美喜發現膝蓋處似乎化膿,導致她開始發燒。

你的上帝我佩服

原先為她開刀的醫師已經回國,當天正好有門診,她就掛他的診,不料他看到她的膝蓋大吃一驚,說:「你的腳斷了,怎麼只用兩根像牙籤的鐵棒這樣戳住呢?你這樣子八個月都沒辦法走路啦!而且這兩根鐵棒抽掉的時候,你會痛得不得了!

廖美喜聽了十分害怕,趕緊打電話找到劉醫師,劉醫師叫她不要擔心,請她隔天到門診來找他。結果她到醫院,拿掉石膏,消毒好之後,劉醫師對她說:「你的眼睛不用閉著,就盯著看」,沒想到他只輕輕一抽,就把那兩根鐵棒拔出來了,而且居然一點也不痛!

原來這種處理方法常常用於小孩子骨折的狀況上,上帝就讓劉醫師用這種方法來為廖美喜治療,由於鋼釘露在皮膚外化膿發炎的情形也是蠻常見的現象,通常只要把鋼釘拔掉就沒事了,所以劉醫師並不擔心,看來廖美喜堪稱是「返老還童」,上帝讓劉醫師用治療兒童的方法來醫治她,真是太奇妙了!

有意思的是,原先判斷廖美喜八個月無法走路的那位醫生,看到廖美喜不久就走在醫院的走廊上,他竟然從背後拍拍她的肩說:「美喜,你的上帝,我佩服!」

自從這次骨折之後,廖美喜就一直看劉醫師的門診。

近五年來,她每次去看診,就喊著膝蓋痛,劉醫師開了各種不同的止痛藥,可是情況仍未改善。這次開刀之後,劉醫師對她說:「美喜,以前每一次你來看門診,只有說痛、痛、痛,但是你雖然含著眼淚說痛,卻能看見你內心的平安。你只有告訴我會痛,可是我開盡了各種止痛藥,也沒辦法止痛。現在我才知道,那些藥怎麼可能減輕你的痛?」

原來醫師開刀時,看見廖美喜的人工關節已經裂成碎片,而且許多碎屑都刺進了廖美喜的肉裡面,她膝關節腔裡面的組織,已被金屬互相磨擦所產生的微粒,染成像是裝了一袋子的濃墨汁一樣,怎麼沖洗也洗不乾淨。

憑信心完全交託神

這次確定非得開刀不可之後,其實劉士嘉醫師好幾次告訴廖美喜:「你知道我是小兒骨科的醫生,你要不要找院長或其他的專家開刀?」可是廖美喜告訴劉醫師不要擔心,因為她靈修讀聖經時讀到了,「在神沒有難成的事」,劉醫師聽見她這麼說,就把筆放下,在內心裡說:「主啊,我願意接受,請幫助我!」

之前劉醫師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廖美喜要找他開刀,但如果這是出於主的帶領,他願意順服。事實上,就在開刀的前一晚,劉醫師到病房看廖美喜,還對她說:「美喜,我真的告訴你,我不是完全有把握。」廖美喜回答他:「沒有關係,上帝有把握,現在全省從北到南,我已經請很多人在為劉醫師禱告了。」

劉醫師笑著說,其實每次他看到廖美喜來,心中都有點「害怕」,因為不知道她又有什麼問題,他也知道廖美喜以前的人工關節遲早有一天要換,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天。

換人工關節的手術本身他是有把握的,可是廖美喜的情況和平常人不一樣,他對於手術過程中會發生什麼突發狀況真的沒有把握。尤其第二次換人工關節的病人手術本來就要特別小心,加上廖美喜本身的身體情況,他才會覺得更有壓力。

因為她的不可預測性太高了,她的骨頭畸形,骨質又脆弱,又已將近七十歲的年紀,劉醫師坦誠地說,他甚至怕開刀之後下不了,而且之前他連截肢的可能性都考慮到了。

開刀麻醉之前,劉醫師先禱告,禱告完他跟廖美喜說:「我還是沒有完全的自信」,廖美喜說:「交給上帝就好!」劉醫師想:一切就交給上帝了!

信仰產生力量

劉醫師說當他看著廖美喜的膝蓋時,就在心中禱告:「主啊,接下來我該怎麼辦?」主就這樣引導他,順利裝上新的人工關節,完成了整個手術。事實上,廖美喜的膝蓋帶都已經斷了,幸好現在人工關節的設計越來越好,所以裝上去蠻順利的。

手術後的第二天,劉醫師就到病房,叫廖美喜的右膝蓋作關節的活動,甚至還請她拿著助行器,下床右腳伸直站立(廖美喜的左下肢因先天性髖關節脫臼,有長短腳)。

原本廖美喜以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十七年前她手術之後一個月,腳才能夠完全伸直。可是經過劉醫師的鼓勵,她就憑著信心站起來,結果果真可以伸直的負重站立,這時劉醫師才完全放心,因為這代表這個人工關節手術真的成功了。此外,廖美喜本身還是個糖尿病患,大家都知道糖尿病患的傷口通常癒合得比較慢,可是在這次手術之後,她的傷口不但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腫個好幾天,而且還癒合得很快哩!

由於廖美喜家中的一些因素,許多事情她都要自己來,手術後她很希望能儘早恢復自由行動的能力,因此積極地作復健,她覺得作復健不是為別人,而是為她自己,所以為什麼不積極作復健呢?

開刀完第三天,當她在醫院的走廊作復健時,其他病人還問廖美喜是不是已經開刀一個星期了,她說才開刀完第三天,他們都不相信,詫異她的腳怎麼都沒有腫,而且已經可以走得那麼好了,這也是上帝一項奇妙的恩典!

當時有兩位家屬看到廖美喜這種狀況,就請她去看她們的家人,原來有兩個太太都是動人工關節的手術,可是開刀完一個星期了,還躺在床上不敢下來走路,因為怕痛。當廖美喜去看她們時,就鼓勵她們為了自己,一定要努力下床練習走路。

在劉士嘉醫師的眼中,廖美喜是一個非常樂觀的人,甚至可說是過度樂觀。因為以醫師理性的思考模式來看,她的想法的確是過度樂觀,這應該是從信仰產生的力量。

令人讚嘆的美事

不過站在醫師治療病人的立場,這種病人是很好的病人,很樂觀積極地配合治療,因此他知道只要他替她開刀之後,她一定會很積極地配合。

劉醫師說,身為一位醫師,一輩子能治療到一位像廖美喜這樣的病人,對醫生就是一個很大的激勵!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病人,總是那麼樂觀,那麼有信心、平靜安穩,真的沒有焦慮,劉醫師說他看過形形色色病人了,即使是牧師,即使是醫生,都不一定像她這麼有信心,完全交託。

劉醫師說即使是他自己生病住院,可能都沒辦法像廖美喜這麼放得開,所以她真的很特別。劉醫師要祝福廖美喜,希望她的腳能趕快好起來,能繼續作見證,幫助更多的人。有趣的是,訪談結束後,當劉醫師知道廖美喜除了曾經得過乳癌,原來還有轉移,還有其他的癌症,而她現在仍活得好好的,居然驚訝得目瞪口呆!

這次手術的成功,有人稱讚廖美喜的信心大,她謙虛地說,如果沒有劉醫師願意幫她開刀,手術也無法進行,因此她說應該是她的信心,加上劉醫師願意順服主的心,再加上上帝的大能,成就了這一次成功的手術!

而在整個訪談過程中,我看到了廖美喜緊緊抓住主的信心、劉士嘉醫師的溫柔謙卑、眾多弟兄姐妹代禱的大能以及上帝的奇妙作為,成就了這麼一件令人讚歎的美事!

《作者為家家歌珊堂會友,本文刊於2007年10月16日第2819期基督教論壇報,並獲作者授權刊載》